林静娴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忙矢口否认,“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日饮宴之上人多手杂,怎么就能说是我下的药呢”
靳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妹妹哪里话,我也没说是哪天,在哪下的药,你怎么就知道是饮宴上呢”
林静娴也是被这猝不及防的一问给乱了阵脚,如今又被抓了漏洞,满脸通红,却咬紧牙关,“姐姐你可不能诬陷我,莫须有的事,不能乱讲。”
靳霄此时巧笑嫣然,没在接话,但显然,从二人的神色,已经能看出此一役的胜负了。
林舒曼觉得,倒也没必要把下药这事摊到明面上说,毕竟她确实因此与太子发生了关系,若让人知道婚前失节,着实有损林家脸面。
她若无其事地从垂花门后走了出来,院内的两个“姑娘”一见“太子殿下”突然回来了,都着实吓了一跳。
尤其是林静娴,本就因为“下药”的话题心虚不已,一见“太子”,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结结巴巴地给太子殿下问安。
林舒曼正眼都没翘她一下,便看向了靳霄,问道,“曼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预期之中,带着责备之意。
林静娴见“太子”对姐姐语气如此冷冽,而没有责备她,便心头觉得一悦,抬起头来等着看好戏。
“太子”不紧不慢地道,“曼儿,你马上就要成为本宫的太子妃了,不能诸事行止由心了。未来,你要帮本宫打理整个东宫,甚至可能会成为我朝的皇后,再这么心软可不行。谁让你许她起身的,本宫不是说了么,不抄完,不许起身的”
“林舒曼”此时已经眼角噙着泪,“太子殿下责骂的是,确实是曼儿的错。可曼儿还是心疼妹妹,她还小,我怕她跪坏了身子。”
说到这,眼见着“林舒曼”满眼含泪的委屈模样,林舒曼心底不禁由衷地佩服起来,靳霄不去唱戏,真的可惜了。
林舒曼轻叹了一口气,“本宫也知道你心善,但你这妹妹,不罚不足以让她长记性。除了这件事,本宫什么事都能答应你。”
靳霄听了这句话,赶忙拽住林舒曼朝服的衣角,一双杏眼之中写满了喜悦,可怜兮兮地央求道,“那太子殿下能准许妹妹今晚住在东宫么,我真的好想妹妹啊。”
林舒曼一愣,这浪蹄子又打算起什么幺蛾子她今晚还想拽着靳霄继续讲朝堂上的事呢,让林静娴留在东宫,多不方便啊
但转念一想,刚才话都说出来了,当着林静娴的面,不能失言,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回应道,“好好好,你说什么,本宫就答应什么。”
转头对着林静娴道,“跪够了六个时辰,就在东宫住下吧,本宫会着人去林府告知的。”
林静娴眼见着这二人肉麻地你侬我侬,本就快七窍生烟了,竟然还让她留在东宫,想来姐姐肯定憋着坏呢,林静娴咬着后槽牙,却只能说了声,“是。”
晚饭过后,靳霄将林静娴安置在了离太子卧房最近的房间,林舒曼心愈发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了,于是气鼓鼓地将靳霄拽到了书房,紧闭门窗,怒目而视。
“你为什么把她留下来白天看不够,晚上接着看”
靳霄见林舒曼此刻像一只发了怒的小狮子一般,并不愠怒,反而脸上泛起一抹戏谑的笑意,随后嗤嗤笑道,“她是你妹妹,留在姐姐这与姐姐絮写家常,有何不可”
林舒曼听了靳霄的混账话,感觉胸中如同有一锅沸水在翻腾一般,怒不可遏,“呵,姐姐现在咱俩换了身体,她的姐姐是你!她想不想和姐姐絮家常不知道,怕不是你已经开始打起她的主意了吧!”
靳霄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不由地心情大好,凑到林舒曼的跟前来,用轻柔低沉的话语问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林舒曼一听,脸上登时现出一抹绯红,忙矢口否认道,“今天又没饺子,我吃什么醋!”
靳霄的双眼笑成了两弯新月,直勾勾地盯着林舒曼的眼睛,“饺子,好。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妹妹你要真不吃醋,那我就陪妹妹絮家常去了”
靳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舒曼一把捂住了嘴,她深邃的双眼中带着狠厉,“你敢!”
靳霄挣脱林舒曼的钳制,抿嘴笑着,也不言语。脸上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很明显,她眼中的戏谑之意是:还不承认,你这都陈年老醋了。
林舒曼见言语上说不过他,也便不再说话,气鼓鼓地转身打算回房休息,却被靳霄一把拽到了窗前。
然后靳霄扯开了嗓子死命地尖叫了一声,“啊!太子殿下您快放开,这可是书房,让人看见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