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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药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旖旎。

季白脸颊有些红了,心脏跳得飞快,稳了稳呼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帮贺沉上药,为了转移话题,他有些局促的低着头轻声道“你这伤看着挺严重的。”

“不管是为了什么,都别随便打架,行行么”

感受到贺沉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只觉得压迫性太强,季白连语气都有些许不稳,他暗暗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不过就是换了个身体,怎么在贺沉面前就这么不自在了呢

想想前世,他还是只猫的时候,围着贺沉撒娇卖萌打滚,什么时候害怕过

哎,越活越回去了。

贺沉看着季白烧红的脸,眸色微暗,他轻轻勾了勾唇,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之所以会跟人动手,无非是因为在厕所里听到了那个所谓校霸提到了季白。

半小时前。

“寒哥,今天开学第一天,你不约我们校花安然小学妹一起出去吃饭啊。”

“约什么约,闭嘴”

“嘿嘿,昊子,你就别在这时候触咱们寒哥霉头了,今天我陪寒哥一块儿去高二那边找安然,谁知道她一点面子都不给,跟我们说什么她要好好学习,让我们别再来打扰她,什么玩意儿啊,装清高”

“就是啊,寒哥长得帅,又有钱,学校里多少姑娘排着队暗恋咱们寒哥,那个陈安然又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

“闭嘴”

被叫做寒哥的冷声喝住了另外两个人,声音里待了带了些许恼羞成怒,恨声道“安然拒绝我,无非就是喜欢那个叫高二班那个叫季白的。”

“他有什么好”

“父母都是工人,一个乡下来的穷酸小子。”

“成绩好又有什么用”冯寒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毒辣,“安然不是喜欢这样的好学生么,行,昊子、王楠,今天放学之后,咱们好好会会这个好学生。”

“看到时候他丢尽了脸,安然还会不喜欢喜欢他”

话音未落。

厕所里一扇门从里面打开。

贺沉走出来。

他微微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可少年周身气势都阴鸷低沉,他一步步朝着冯寒三人走来,一言不发,却让冯寒三人都忍不住心里一突。

冯寒毕竟是在学校连老师都让他三分的风云人物,见贺沉面色不善,虽然心里有些惴惴,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他哼了一声,望向贺沉皱了眉头“你是谁不知道偷听别人说话很没礼貌吗”

贺沉依然没说话。

他终于缓缓抬了头,可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却看不到丝毫情绪,冷漠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怖。

半晌,他轻轻嗤笑。

望着冯寒,“你刚才,在说季白”

冯寒脸色微变,却并不以为意,在他看来,季白不过是个毫无背景的普通学生,就算是有人听到了自己在背后说要对付他,那又怎样这样想着,他嗤笑一声,毫不在意,“怎么,你想帮他出头”

话音未落,冯寒旁边站着的两人都笑了,“寒哥,这家伙是不是新来的啊,学校有谁不认识你啊”

下一秒。

贺沉一脚踹在冯寒身上,直接将人从厕所踢了出去。

从头到尾,贺沉都面无表情,可若是有人看见,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之中,此时此刻却像是变成了猩红色,沾染了些许疯狂跟戾意。

可怖、骇人。

正是学校清晨人多的时候,还没有开始上课,操场上人来人往,看着被一脚飞踹出来的冯寒,全场皆惊。

贺沉却丝毫,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余光扫到杂物堆里的钢管,他微微眯了眼,上前一步拿在手里,扬手,在冯寒颤抖着求饶的声音中,眼睛眨也不眨的,狠狠地砸了下去。

学校里不过都是十七八岁的学生,谁见过这样血腥吓人的场面,几乎是瞬间,就有人尖叫出声,也有人飞快跑去叫老师。

冯寒身边跟着的两个人这才意识过来,对视一眼冲上去就要跟贺沉动手。

可贺沉是个疯子啊。

跟一个疯子动手。

他手里拿着钢管,一张脸英俊又阴沉,戾气十足,眼睛猩红。

看到倒在地上几乎已经昏过去的冯寒,他轻轻舔了舔嘴唇,半晌,像是笑了。

声音低沉,沙哑,他望着冯寒,轻轻开口“想动季白”

“是谁给你胆子”

脑海中浮现出冯寒惊惧又恐慌的眼神,贺沉勾了勾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就是个疯子,可疯子又什么不好

做个凶恶的疯子,才有能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贺沉微微垂眸,视线落在季白脸上,眼中的戾气不自觉散了些许,漆黑的眸子闪了闪。

不过他发疯的时候,可不能被季白看到了啊。

他胆子小,又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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