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回事, 怎么亲热一下就犯罪了,她不要面子的?
哦,她未成年, 差点忘了。
原来孟行舟也是普通人, 会动心会谈恋爱还会有反应,太真实了, 有种神坛上的神人设崩坏的爽感。
这是夏桑子脑子里,接连冒出来的三个念头,她有点佩服自己,在这种旖旎时刻,还能这么淡定的感悟人生。
孟行舟压在她身上一动不动, 呼吸愈来愈重, 夏桑子觉得这样对他来说是种折腾, 自己也有点喘不过气。
平心而论对更进一步这件事,她也没太抵触,谁让这个人是孟行舟呢。
她只是觉得太快, 而且感觉,晚要是就这么顺心意做了, 超出她的原则底线,有种禁忌感, 总之不合适。
夏桑子心一横,用力把人从自己身上推开。
孟行舟买的运动裤太大, 她压根就穿不了, 洗完澡穿着内裤出来也太不合适, 就用浴巾在腰间围着。可刚才这么一折腾,浴巾也松了,一站起来掉在地上。
夏桑子顾不上去捡浴巾,扯过旁边的枕头,按在孟行舟头上,压得死死的。
“你别看我,我浴巾掉了。”
“……”
孟行舟本来就忍得快爆炸了,听见这话,几乎下一秒就要破功。
夏桑子麻利收拾好自己,钻进另外一张床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出声叫他:“我好了,三岁你可以去卫生间了,我睡觉戴耳机听歌,晚安。”
“……”求生欲还挺强。
孟行舟把枕头从自己头上拿开,扔到一边,抓起被子一脚,将自己盖住,做完这些,他躺在床上,心理和生理上的反应让他整个人都在发热。
房间里只有电视的声音,孟行舟试图让它自己下去,然而只是徒劳。
“操。”
他低咒一声,另外一张床上的夏桑子没有动静,他侧过头去看,小姑娘眼睛死死闭着,耳朵上戴着耳机,一副“别靠近我你清醒一点”的样子,估计是刚才吓得不轻。
几种情绪在孟行舟脑子里打转,偏偏他现在好像精虫上脑,根本冷静不下来,只觉得烦躁,前所未有的烦躁。
他还不如去睡网吧,不,睡大街都好过留下来睡这个破床。
谁他妈以后再跟未成年独处一室,谁就不是人。
孟行舟掀开被子,拖鞋也懒得穿,钻进卫生间里,门被砸上的声音,吓夏桑子一个激灵。
她的耳机根本没声,手机玩到没电已经自动关机,然而充电器还在包里,她刚刚着急钻被窝,浴巾也没裹,下半身就一条内裤,怎么也不可能再跳出来在包里翻充电器吧,只能演戏演到底。
所以这之后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声音,她全听了个完整。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生间里面的水声终于停下,夏桑子闭着眼不敢睁开,孟行舟的一举一动,在黑暗之中听起来都很清晰。
刷牙、关灯、开门、走出来,朝她靠近。
还是那个沐浴露香,带着浓郁的水汽,夏桑子盖在被子里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也不知道孟行舟有没有听见。
没等夏桑子猜到孟行舟想做什么,她只觉唇上附上一片柔软。孟行舟只是浅尝辄止,离开前带着点怨气,轻轻咬了她的下唇一口。
不痛还有点痒,夏桑子强忍住没有破功笑出来,听见孟行舟掀开被子,上床睡下的声音,过了一分钟,她悄悄睁开眼,小心翼翼翻身,偷偷看旁边床上的人。
夏桑子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用指尖摩挲刚刚被他吻过的位置,暗自偷笑,胸口被一种叫做安心的情绪塞得很满。
月光皎皎,依稀能听见隔壁床上男生的清浅呼吸,黑暗中,夏桑子看不清他的脸,可她知道他在那里,他们在同一个房间里,呼吸同一间屋子的空气,今夜会一起入梦。此时此刻,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横亘在他们之间,这一晚,孟行舟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夏桑子把脸埋入被窝里,闭上眼睛,竟觉夜短,倘若天不亮,那该多好。
——
半期一过,时间好像被按了加速键,再缓过神来时,一学期又到期末。
这学期有三门课程都有实验考试部分,专业课老师安排在笔试考试之前,临床专业的期末不知不觉被提前了半个月。
夏桑子和钟穗泡在实验室和图书馆里,学医的专业课老师都很严格,容不得半点马虎,听以前的学长学姐说过,基础课程挂科率都感人,所有人不敢怠慢,抓紧所有时间复习。
孟行舟也忙,特训队的协议一签,他们这帮被选入的学生,平时早晚训的量都多了一倍,加上课程紧张,两个人一周见不了一次也不是稀罕事。
今天考完最后一门实验,夏桑子和钟穗去食堂吃午饭,经过教学楼时,看见学生会的人在更换展板内容,两个人停下来多看了两眼。
暑假各类实践活动不少,都能加学分,夏桑子扫了一眼,目光停在一山区支教活动上,她觉得这地名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听过,一时没想起来。
钟穗看见,几乎眼前一亮,指着海报说:“桑子,这是我老家欸。”
夏桑子对上号,不仅是因为听钟穗提过这个地名,之前大一军训那个基地,就是在这个县城里。
“有三个学分,我报一个好了,反正我感觉我这学期成绩估计不怎么样。”钟穗把报名地点记下,看夏桑子在发呆,问,“桑子你要去吗?”
夏桑子说:“还没想好。”
她把这事儿记在心里,周末跟孟行舟吃饭的时候,顺便问了问。
“三岁,你们特训队暑假在哪里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