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般不回老宅,就是宿在办公室的休息间。从四年前,孟初离开,他似乎换上了严重的失眠症。曾经尝试用谢柔来治愈,发现没有一点效果。
今日听见母亲说见到孟初,还有个儿子,他是怎么都不可能相信的。
与孟初结婚三年,尽管同床共枕,但从未踏出男女之事那一步。
那时候,他一心在等谢柔,为了看起来不会辜负孟初,他时常在深夜拥着她入眠。岂料,竟然会上瘾。
原来,她身上的味道,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浸入他的骨髓。
深夜的大楼,寂静的可怕。
慕宴铮看完最后一页文件,合上后,靠在椅背捏了捏眉心,才伸手去拿手机。
一眼看到楚辞发的消息,他没有犹豫直接关掉。起身进了休息室,再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他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
又去小酒柜,拿了一瓶酒。
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个榕城的夜景,万千思绪百转千回。
他明明深爱谢柔,到最后却时常记挂一个入了土的女人。
这世上有相似之人,并非什么奇事,他不是还在米莱街头看到一个像极了孟初的背影。
想到这个,慕宴铮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含着却不咽下去。直至品到甘甜的味道,才慢慢送入喉咙,再一口依旧如此。
一杯酒喝完,没有睡意,他就接着第二杯。
手机响的时候,他转身看了一眼,却没有丝毫要接的意思,仰头将杯中剩下的酒喝完,他拿起手机回了休息室。
次日,程枫从医院回来,一进屋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动不动的孟初。
“怎么这么早,我记得你有睡懒觉的习惯。”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玄关处换鞋子。
孟初朝他看过来,神色带着几分为难。
“昨天晚上,岑岑受伤的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是他不小心碰碎了你最爱的花瓶,才弄伤的。”
程枫倏地转头,朝楼梯口看去,脸色也在一瞬间冷却。但是很快,他又恢复常态。
“没关系,瓶子不重要,好在人没事。”
“我联系了国外的朋友,但是没有你这么大的。”
孟初还是觉得内疚,慢慢低下了头。
程枫过来,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我说了没关系。这玩意等我回去国外,再让人弄一件。”
“多少钱,我来付。”
孟初抬头,好看又精致的脸上,满是期待。
程枫宠溺地将她揽入怀中,抵着她的额头,柔声说:“咱们是夫妻,怎么能因为一件物什,非要分个你我。”
孟初扬起小拳头捶他胸口,撒娇似的纠正:“这个不一样。”
“那你随便给点,意思意思。”
程枫拗不过,只能依她。
两人大闹间,齐齐摔在了沙发上,可还抱在一起。
就在这时,从卧室出来的孟岑一眼瞧见他俩大白天过家家,指着自己的脸蛋,俏皮道:“爸比和妈咪,羞羞羞。”
孟初脸色绯红,赶紧离开程枫的怀抱,慌乱地整理着头发和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