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靓仔鹏城挣钱鹏城花,一分也别想带回家。”
房东大妈一边低头查看手机上的收款信息,一边笑骂道。
王业收起手机,满脸苦笑,并没有说话。
刚发下来的工资,除了支付给房东大妈四千五的房租外,他的银行卡余额只剩下不到一万块。
不要觉得这些钱多,身为一家小公司的副总,他开销还是蛮大的。
这些钱,除了要支撑这个月的应酬、吃饭、加油、停车费等以外,还要给家里打回去五千块。
为了过得体面一点,他没有去住更廉价的农民房,而是选择了一个位置还不错的小区房。
这个小区虽然有些年头了,楼房看起来有点老旧。
但好歹也是个小区啊,有封闭的大院子,有不错的绿化,有停车场,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幼儿园。
他其实早就想把老婆孩子接过来鹏城了,女儿刚读幼儿园,要是进小区幼儿园的话,也会很方便。
但和老婆商量过好几次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有别的原因。
就一个字,穷
他还没有在鹏城买房子,没房子算什么家啊,难道让老婆女儿过来跟着他一起租房住
“那个,小王啊,今晚我和几个姐妹吃饭唱k。一起去吧,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别整天一个人窝在家里,男人要多交际多认识些人,不然怎么可能发达呢。”房东大妈仰脸看着王业,笑道。
房东大妈是鹏城本地人,虽然今年才五十多岁,但早已不上班了。
就靠着家里十几套房子收租生活,日子过得相当的枯燥无味。
王业连忙摆手推辞道:“不了,李姐,我今晚还有一份报告要赶,明天上班就要用。下次吧,下次一定”
“你小子,长得这么帅,要是能放开一点早就不是现在这样了。哎,活该你扑gai啊”房东大妈嘟囔着,扭着水桶腰趾高气扬地离开。
只留下身后的王业,苦笑无语
今年2021年,王业三十八岁,马上就到了不惑的年龄。
他在一家外贸公司工作,业务副总,手下也管着几十个下属。
别看他现在一个月收入到手才一万多,这其实是受到全球疫情的影响,公司出口业务大幅度消减。
没办法,他这个副总也只能带头“主动”提出降薪,只拿了一个最基本的工资。
放在往年,外贸行情还不错的时候,他一年到手也有个二三十万的。
三十多岁,正是男人风华正茂的时候,有阅历有沉淀,加上他仪表堂堂,温文尔雅,颇为受女下属和女客户的青睐。
就连房东大妈,都暗示过他好几次,让他不要再倔强了
不过王业骨子里还是挺傲气的,每次都装作听不懂,或者找借口推掉了房东大妈的邀请。
在外人来看,王业过得还不错。
公司高管、月入几万、住小区房、还有一辆江湖人称“西装暴徒、性能怪兽、公路闪电”的雷克萨斯es200
在鹏城,这已经算是比较体面的生活了。
但背后的艰辛,谁又会知道呢。
王业的老婆在老家中原一四线小城市,和王业父母一起住,家里房子还算宽敞,四室两厅的大套房。
工作还算不错,小学教师。
小地方的教师收入自然不能和一线大城市相比。
在鹏城,公立小学教师可能月收入两三万,但在老家小城市,每个月到手只有三四千块了。
不过好处是每年两个大假期,工作也比较清闲,方便照顾孩子。
王业之所以租小区房,也是为了方便每年暑假时,老婆和孩子过来鹏城一家团聚。
如果只是这样,那还不算什么,绝大部分人的日子不都是这样嘛。
熬个几年,或许还有升职加薪的机会,再找机会把老婆孩子接过来。
王业本人已经落户鹏城,原本打算,先把房子买下来,再通过直系家人落户的政策,让老婆孩子的户口也迁过来,那一家人就成了“新鹏城人”。
人生轨迹就是这样平淡无奇,但也幸福温馨地走下去了。
可是,王业不甘心
有人说过,人这一生会绝望三次。
一次是认识到父母只是普通人;
一次是认清自己只是普通人;
最后一次是承认自己孩子也只是普通人。
王业现在就是面临第二次的绝望,但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一个平平庸庸的普通人,他想要挣扎着改变自己,以及家庭的命运
既然要玩,那就玩把大的
为此,他在2015年时,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一共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