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栀抬了一下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下子笑了。
她还是低估了这两个人的无耻程度
“我是私生女凭什么”
“明明姓陈的才是做出丑事的那一个”
宁绪决定打亲情牌。
“女儿,我希望你理解,当年是你母亲主动追求的我,我对她并没有感情”
“在一段感情中,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容栀逼视他的眼睛:“所以这就是你在母亲孕期出轨的理由”
宁绪狼狈地回避:“你不要恨我,栀栀,父亲也是个人,父亲也有弱点。”
“没有感情”容栀讥讽地眯了眯眼睛:“是她逼着你上的床还是她逼着你不带套”
宁绪哑然。
“女儿,如果你要恨我,我愿意对你补偿”
“补偿你拿什么补偿”容栀突然打断他的表演,“宁先生,你可以为了娶大领导的女儿抛弃发妻,你也可以否认上一段婚姻和感情,但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我的母亲,容榕,因为你的前途,因为你所谓的爱情,丢了生命”
容栀一双黑沉沉的眼睛跳跃着火光。
“为了自己的前途,就可以让她去死吗一句不爱,就让八个月的孕妇引产,你好狠的心”
宁绪微弱地解释:“我只是协商,她不同意,我也没逼她”
“是,你是没逼她。”黑衣少女一下子没说话,转头看向窗外,顿了顿,又把目光收回到眼前的男人身上。
宁绪已到中年,却依旧风度翩翩。他带着金丝眼镜,不再年轻的脸庞依旧英俊。这样英俊的皮囊下却盛着一条中山狼。
“但是她怀孕八个月却被陈家的女儿推下楼梯。”她轻声说。
“没有人帮她,更没有人救她。她流了那么多血死之前该有多疼啊。”
宁绪沉默了。
“陈家的女儿杀了我的母亲,陈家的人打瘸了我的舅舅。”容栀只是笑,“仅仅一段婚姻不爱了,结束就好了,你们把人逼到这份上,又是何苦呢”
宁绪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虚掩的门,他知道是李嫂在听,背后是陈家。
容栀抬起眼,直直地看向宁绪的眼睛。
“父亲,现在,你要把我也送给陈家,任人糟践吗”
宁绪狼狈地避开容栀的目光。
十六岁的少女,不知怎的,那目光如斯锐利,割得他皮囊破了,内里的龌龊像肠子一样滚落出来。
宁绪没有说话。
容栀心下了然。
“私生女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同意的。”容栀断然说,“我不会给宁逸媛当踏脚石。”
提到宁逸媛,宁绪一下子急了:“容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媛媛她考上了实验高中的竞赛班,品学兼优,前途大好”
“媛媛做童星的时候积累了一些国民度,未来打算往娱乐圈发展,不能有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