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驶入一处不起眼的小院中,大门关上,申屠胜脸色焦急下了马车,直接就往里面闯,堂中坐着一个神色不善的年轻人,脸色阴沉地看着他:“申屠帮主,这个时候你找我作甚”
年轻人是吕汝礼。
申屠胜苦笑道:“吕公子,昨夜整个江阴城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多少的房屋被烧了,就因为辛稹的事情,咱们这次可能是惹上大事了”
吕汝礼脸色一变道:“不可能,辛弃疾区区一个通判,就靠军衙那点人,怎么可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申屠胜苦涩道:“昨晚出手的人手段狠辣,不是一般的公门之人,我听说辛弃疾在北地时候便是起义军的头子,会不会是他自己的人”
吕汝礼摇头道:“应该不会,他带着的人都被分去各处军队的,他身边的确是没有其他的人了。”
申屠胜沉吟了一下道:“那就是有另外的势力插手了吕公子知道是谁么”
吕汝礼不耐道:“我怎么知道这些事情,反正我就要辛弃疾死,怎么做是你的事情。”
申屠胜脸色愈见苦涩,但又无可奈何,这船帮明面上是他的,但实际上的控制人却是吕家,他申屠胜若敢不听话,恐怕明天他的尸体便要浮在长江上了。
第二天一早,一晚上没睡觉的辛弃疾便接到了赵仲炎的消息,赵仲炎让他去绑匪的吩咐地点,其余的等消息即可。
辛弃疾本来也是这般想的,换了一身利于打斗的衣服,将棠溪宝剑带在身上,又在隐秘处绑了匕首,便轻车简从出发了。
乘坐着马车抵达凉亭,辛弃疾等了许久,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到了中午十分,有人骑着马过来,辛弃疾起身,那人却道:“辛通判,赵老爷让你回家去,不用等了。”
辛弃疾知道此人是赵仲炎派来的,赶紧跟着一起走。
来到赵仲炎的家中,赵仲炎笑道:“已经有了一些消息了,现在便是要等一等。”
辛弃疾赶紧问是怎么回事。
赵仲炎一一道来。
其实便是绑匪测试辛弃疾会不会报官,诓骗他去凉亭那边,然后真正的消息放在辛弃疾的家里,等辛弃疾回来了,才能够发现。
赵仲炎将人给抓了下来,现在正在审问。
过了一会的时间,有人过来汇报道:“已经审出来了,人在江北码头货仓里面,绑架辛稹的人是江阴船帮。”
赵仲炎皱了一下眉头,问辛弃疾道:“幼安,你与江阴船帮有恩怨”
辛弃疾摇摇头道:“根本没有交集。”
赵仲炎点点头道:“那幕后还有人。”
那人点头道:“船帮背后金主是吕家。”
赵仲炎诧异道:“吕相公家啊,这又是为何,幼安与吕家有恩怨”
辛弃疾苦笑点头道:“倒是有一些摩擦,但却是早就解决过了,不应该因为那事来绑架辛稹啊。”
辛弃疾将辛稹得罪吕孟孙之事给说了说,又将卖菜谱的事情也说了一下,倒是让赵仲炎颇为惊诧。
赵仲炎摇摇头道:“算了,抓到人自然就明白了,钱三,去将把人救出来,船帮的人控制下来,仔细查一查他们的背景,看看他们目的是什么。”
钱三拱手便离去了。
辛弃疾道:“我也去帮忙。”
赵仲炎摆手笑道:“咱们等着就是了,这是小事而已,他们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怎么对付外敌。”
辛弃疾心中有所猜测,大约这便是大宋的密探了吧。
江北码头货仓。
辛稹在压抑的房间内已经被关了一天一夜,那些绑匪也不出现了,辛稹没吃没喝的,这倒也罢了,主要是便溺问题着实无法回避,只能高声喊人,喊了许久才有人出现。
是那个脸上有痦子的壮汉。
痦子壮汉盯着辛稹满脸的不善道:“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便拉在裤裆里便是了,你再喊,老子将你的嘴巴塞起来”
辛稹苦笑道:“你别急,我不叫我不叫,但有一桩发财的好事想告诉你。”
痦子壮汉嗤笑了一声:“是么”
辛稹赶紧道:“看样子你们是想将我们父子一网打尽了吧”
痦子壮汉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辛稹这只是在试探,闻言确定了此事,心下虽然有些沉重的,但也为接下来的谈话奠定了基础。
“既然我们父子两人都难逃这天罗地网,那留着钱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还不如让自己在临死前快活一些呢。
实不相瞒,我家藏着一千贯钱,若是你愿意给我拿点好吃的,喝点水,另外让我解手,我便将藏钱的地方告诉你,如何”
痦子壮汉嗤笑一声道:“你家有钱这不是笑话么,现在官府欠俸的事情谁不知道,你们父子是归正人,有没有什么营业,那里去找一千贯钱
你想骗我,少不得让你多吃一些苦头,哼”
说着壮汉便要上来踢打辛稹。
辛稹赶紧道:“我怎么可能骗人,我卖了一份东西给吕家,获利一千贯,另外,我爹受皇帝召见,皇帝召见臣下一般也会给一些赏赐的,怎么就不能有钱”
壮汉眉头一皱:“卖给吕家一份东西,是什么东西”
辛稹道:“一份菜谱,大约吕家应该跑去杭州开酒楼了吧,这事情你稍微打听一下大约就知道了。”
还真别说,辛稹不知道这些人本就是吕家的人,这痦子壮汉还真的知道吕家派了人去临安那边开酒楼去了,之前还不知道为什么吕家忽然跑去开酒楼,现在却是对上了。
壮汉顿时有些心动起来:“真有一千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