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的眼睛终于从眉毛下露了出来,他苍老的目光却显得格外坚定, “我也的确有犹豫动摇过,担心死后去了地府,会因为杀人而遭受刑罚。”
“但正是因为这样, 我才临时决定提前动手, 如果再继续等下去,我怕我会放弃。”
“如果那样的话,真中这种亵渎神圣艺术品的恶魔, 想要从我手中夺走这些孩子的家伙,岂不是还要继续为祸人间”
“所以,就算是死后要遭受报应,我也要先除掉他”
“还有随便贩卖艺术品的洼田。”馆长朝人群中的一个男人看去,后者被馆长的目光吓得脸色苍白,倒退了半步。
“我原本是想将你也一并带走的,或者给你些别的惩罚,只不过,终究是老了,杀死真中的时候伤到了腰,我大概也没那个能力再去杀第二个人了。”
“而且杀人的决定下得有些匆忙,漏洞想必不少,即便我不自首,你们应该也能很快知道是我干的”
“的确, 你在杀死真中的时候, 身上携带的笔从盔甲里掉出来了。”安室透用手帕包着一支原子笔, “上面应该能检查出一些东西,比如指纹, 衣服纤维一类的证据。”
馆长看着这支笔,叹了口气,“这是这家美术馆五十周年纪念的时候,特别定做的,我一直随身携带。”
“另外,死者的死像和旁边的那副画作一模一样,寓意也就显而易见了,杀人也要用这样艺术化的手法,这里会这么做的大概也就只有你了。”
安室透说完转头对毛利小五郎道:“老师,我说的对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毛利小五郎愣了一下,连忙挺直腰板,一脸深沉地点点头,“嗯,你做的不错,安室,不枉我平日对你的教导。”
目暮警官正在一旁神情恍惚,没想到那天新闻发布会随口提的几句关于地府阴界的事情,竟然比警方和法律的威慑力还要强。
犯人会因为担心死后被地府审判而自首,却不担心人间的律法,这可真是唉
随后,在目暮警官的询问下,这位年老的美术馆馆长交待了动机和杀人经过。
这间美术馆的前任老板将这里卖给了真中,但条件是继续经营美术馆,结果真中在到手之后,立刻要改建成饭店。
一直将美术馆当成家,艺术品当成孩子的馆长,对此根本无法接受,他不能容忍自己一直精心呵护的艺术品落到这种人手里,于是就有了杀人的想法。
只要真中死掉了,那这间美术馆就保住了。
之前毛利兰听闻的关于盔甲走路的传说,就是他在进行杀人预演,只不过还没准备好,就看到了关于超凡存在的发布会。
得知了地府的存在,担心自己会动摇而放弃,这位老人便临时决定提前下手了,以至于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