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染
林黛玉将他走后发生的全部事情说了出来,一丝也未保留,重要之事则细说一二。
贾凝听着听着,面色便凝重起来,微微皱眉,言道:“宝玉摔玉和你没有关系,不用理他,若还是胡搅蛮缠
其他的事情还好一些,唯独男女同住这一大忌决不容忍,这荣府真是乱的一团”。
贾凝未经熟虑,又生气道:“宝玉说出这番混帐、无耻之话,老太太还赞同,不知她在想什么若让你爹爹知道了,这事定不会如此简单”。
林黛玉愣了一下神,遂柔声道:“是啊,那宝玉好似得了病一样,不时就要发作”。
贾凝端茶喝了口,语重道:“你啊,以后就如昨日一般,不用太过顾及或慎言,那般活着,应有多累啊,况又不是你的错,别人说不出来什么,妹妹觉得如何”。
林黛玉微微点点,眸含深意,与他对视,道:“哥哥说的,正合我意”。
紫鹃陪在林黛玉身旁,目光有些好奇,看了贾凝一眼,暗道:“这位爷儿竟与林姑娘如此交好,不知是何时的事”。她倒也是个善人,未想过什么歪事。
紫鹃身为贾母房中的丫鬟,自然认识贾凝的,且不太陌生,不过也不太熟悉,只是识得这人罢了。
最初的中秋诗会与近月的高中秀才,紫鹃都有所耳闻,尤其是与二老爷的先嫡长子贾珠的经历极其相似这件事,使的他在府中引起一阵惊叹之言。
雪雁也认识贾凝的,对他并不陌生,见是他过来寻自家姑娘,倒没有多少惊讶之色。
曦阳缓缓升起,迎春、探春、惜春三位姑娘一同走到庆荣堂,给贾母请安问好。
饭前,姑娘们有说有笑、欢声笑语,旋起一阵阵嘻笑之声。
贾母平日十分轻闲,不时与姑娘们乐呵一下,或寻寻贾宝玉。
贾宝玉平日倒也没有上课,国子监来的教书先生都被贾母请了回去,至于族学,他就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贾代儒对此事只能无奈的摇头,任由贾宝玉逃学,贾母默认的事情,他是有心无力。
庆荣堂中,贾母坐在软塌上笑意十足,好似没有什么烦恼,穿一身华贵衣饰,十分耀眼。
只见她面露慈善,转头看向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笑道:“怎么没有请你林妹妹来,一起过来说说话,看看戏,多好啊”。
探春甜笑一声,首先回道:“我们本请过林姐姐的,她说等一些时间再与姐妹们团聚,让我们先走就好,不必等她”。
黛玉比迎春小几岁,与探春同岁,不过探春要小上几月。
贾母又问道:“可请过宝玉”
探春笑颜如玉,直言笑道:“也是请过的,不过二哥哥他还未洗脸,说是等吃饭时再来”。
贾母面色恍然,大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未想太多。
黛玉房中
贾凝面色十分轻松、坦然,目之所触皆是温意,后看向黛玉的皙颜,沉静道:“估摸着老太太那儿快要开早饭了,林妹妹是时候吃饭了,不要饿着了”。
林黛玉微微掩口,会心一笑,玩笑道:“原以为离开了爹爹就无人关心了,没想到哥哥比爹爹还要关心人”。
又浅浅笑道:“还有老太太也是,有时候感觉我倒是挺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