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声音才刚刚说出,身后一道自告奋勇的声音却是打断了他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的话语。
“启禀父王,臣愿前往齐国。”
当听到这一道声音的时候,楚王芈槐的脸上却是有一丝惊疑之色闪过;而当他的视线看向说话那人的时候,他脸上的那份不可思议的神情却是愈发深了。
楚王芈槐之所以会表现出如此神态,实在是因为说话的那人并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楚国公子子兰。
对于这个儿子,他可以说是十分了解。
那些有利可图之事,公子子兰会如同一只苍蝇一般冲上去;而没有利益的事情,公子子兰看都不会去看一眼。
如何面对这件事情,公子子兰竟然会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这使得楚王芈槐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视线轻轻上移,面对着楚王芈槐脸上的那一股不可思议,就见公子子兰脸上故意作出了几分郑重。
而在有意无意之间,公子子兰的视线更是时不时地向着身后的某个地方瞥上了几眼。
数息之后,似乎是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就听公子子兰沉声说道:“启禀父王,儿臣之前确实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反省之后,儿臣也知道了自己的错误。”
“如今楚国有难,儿臣身为楚国公子如何能够坐视不理。还请父王能够给儿臣一个机会,儿臣愿意前往齐国,请求齐国与楚国休兵罢战。”
公子子兰的话语如此恳切,倒是令楚王芈槐心中感到了几分欣慰。
虽然之前公子子兰那一番未战先割地的建议却是令他十分生气,但是现在想想如果当时真的按照他说的那样去做,或许楚国也不用遭遇如此惨败了。
这就是楚王芈槐此刻内心之中最为真实的想法。
得知了垂沙大战楚国惨败的消息之后,原本还能够对列国保持强硬的楚王芈槐在现实面前,还是不得不逐渐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此刻的楚王芈槐已然不想什么反败为胜了,能够尽可能地保全楚国,这才是他心中的头等大事。
在这种想法的影响之下,对于原先怒其不争的公子子兰,此刻能站出来表示愿意为楚国做些事情,楚王芈槐的心中还是有几分欣喜的。
带着几分满意,楚王芈槐对着公子子兰沉声说道:“子兰,总算你没有辜负身上流淌着的血液。”
“既然如此,那么父王”
就在楚王芈槐正准备宣布派公子子兰为使前往齐国之时,大殿之外却是传来了一声急报。
“报”
只见随后一名楚军传令兵风风火火地跑进了大殿之中,将一份来自前方的战报送到楚王芈槐的面前。
“启禀王上,前线战报。”
“秦军司马错所部趁我守军不备,对我军发动了攻势。如今邓城已然落入了秦军之手,秦军随时有可能南下。”
“什么”
当这一个消息在大殿之中响起的时候,楚王芈槐脸上的那一抹欣慰立刻消失不见了。
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却是不比昨日听闻垂沙大战楚军大败之时好看多少。
楚王芈槐实在是没有想到,怎么秦军在于楚军决战垂沙的时候,还会派出一支大军进攻楚国的邓城。
心中难以置信之下,楚王芈槐脸色狰狞,忽然一股腥甜出现在了他的口中。
伴随着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楚王芈槐只觉得自己眼前突然是漆黑一片。
“王上,王上,王上”
昏迷之际,楚王芈槐只能够听见耳畔有人在不断地呼唤着他,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就在郢都城内,楚国朝臣因为楚王芈槐的突然昏迷而鸡飞狗跳的时候,邓城的城头之上一身劲装的白起却是在遥望着南方。
当手指摩挲着前方那略显斑驳的墙壁,感受着之上所遗留下来的岁月痕迹,白起的思绪逐渐开始飘飞。
飘飞到了数日之前,他率领着大军抵达这邓城城下的时刻。
“启禀将军,我军前锋已然抵达了邓城。据斥候所报,此刻的邓城之中只有数千守军。”
“将军,我军是否立刻开始攻城”
听着身旁秦军将领的询问,望着前方不远处那一座名为邓城的城邑,白起的目光之中却是浮现了几分沉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