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你在说什么?”
“就是字面意思,沃克...”县警把甜品放下,紧接着讲起另一件事:“除了这个包裹,你收到了其他件吗?
“有一些纪念车票。”我连忙把之前的邮件搜出来,把之前收到的车票找出来。
汤姆看见这些车票时,眼神明显发生了变化。
“你说这是车票?”
我不太能理解汤姆的言外之意,点了点头。
汤姆:“沃克,这是...这是一千先令。”
我惊异反问:“这是钱?”
汤姆:“奥地利一千先令。”
他翻开其他信封,把车票找在一起。
“一共一万六千先令,山姆?沃克,你的脑子出问题了?压力太大了吗?”
偏褐色的票面有许多油墨已经晕染成一团团污渍,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汤姆和我眼里的东西,变成了完全不同的两种事物。
我也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的像汤姆说的??
??我疯了?!我已经疯了?!
汤姆不以为意,对这些车票提不起半点兴趣。
“附近的邻居呢?他们收到过类似的东西吗?”
“没有……”我没仔细去问,但是从新邮差的行车路线来估算,离我最近的邻居这个月不在家,也不用收件。
“暂时就这样吧。”县警敲停了录音机,把磁带取出。
当他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却被玛格丽特死死抓住??
??这支断掌扣挠着我的大腿,要隔着工作服胯裤,把我大腿的皮肉给撕烂...
我疼得脸色铁青,也不能声张,在汤姆带走钻戒的那一刻,他不自觉找起袖口,我却窥伺到袖子上的暗纹血污。
那种近乎于黑色的,黏腻的血渍,与经书上玛格丽特残留的血迹十分相似。
我几乎丧失了理智,火冒三丈,一瞬间抓住了汤姆侧腰的手枪??
??把它拿到手里时,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
这支P220的枪械保险自然被我的指头解开,紧接着退下一颗子弹,保证膛内有弹待击。
我喘着粗气,浑身冒出白烟,好像心脏在狂跳,似乎什么都顾不上,什么都不在乎了。
“汤姆!你知道她在哪里!对吗?!"
县警呆愣,慢慢抬起双手。
“沃克先生...”
“别和我说废话!我要真话!”我在扳动击锤时流畅自然,好像不是第一次摸到这支枪。
“沃克,你夺枪袭警。”汤姆好言相劝:“是重罪,我知道你很难过...我知道...”
吞下紧张的唾沫,我不再相信眼前这个执法者??
??他袖口的血迹来自玛格丽特!他一定也收到了类似的包裹!
他一直在问我!他一直在安抚我!要我接受玛格丽特已经死掉的事实!
他和我说!要查出这一切有多么多么困难,要我别再追问下去了!
这家伙....
这家伙或许就是杀死玛格丽特的真凶!
我逼着他慢慢退出大门。
“沃克先生...”汤姆越过门槛时差些摔倒,我手里的枪一直锁定着他的脑袋。
“沃克先生!”
“你很着急,你很着急...沃克...”
“你一定也收到了玛格丽特的尸体...
此话一出,我几乎不能自控,手指钻进护弓,离枪响只有一步之遥。
“我也收到了,沃克先生。”汤姆突然发笑:“我认为这是一种恩赐,玛格丽特是那么迷人,她经常来我家做客,她和内奥米无话不谈??偶尔会帮忙做饭……”
“我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她...”
“我想,如果我能拥有这么一位善解人意的妻子该多好。”
“你他妈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出离的愤怒,枪口指向也开始失衡。
汤姆警官卷起袖口,把衬衫的血迹完全露出来:“你收到了什么部位?我拿到了半截大臂??起初我和内奥米都吓傻了...”
“这种感觉让人很难受,真的。我能理解...”
“可是再然后,我们都没有说什么,变得很饿,很饿很饿...”
警官的表情出人意料的冷血。
“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魅力,如果就这么死掉,或许也是好事,山姆。”
“一直都没有孩子,我和内奥米的生活要枯萎了,玛格丽特带来了一点活氛的生气??但是她要嫁人,你要把她夺走,把这位好邻居,把这个好姑娘藏到烂林子里,藏到这个破屋子里?”
“沃克,你是不是太自私了呢?我们好饿啊...真的好饿...”
讲到此处,汤姆警官开始扣挠下巴,有一种烧心之苦。
“我和妻子把这截大臂的骨血慢慢挤出来,慢慢的抹在面包片上...”
说起此事,汤姆警长兴高采烈,嘴角翘得越来越高。
“把她吞进肚子里,我感觉自己似乎活了过来...”
“沃克!你真该试一试...”
“你要试一试..."
在汤姆的张脸皮底下,似乎有毛虫在不断的蠕动着,我根本就听不懂这家伙的疯言疯语。
下一秒,他要往身后摸索??
??我知道,那是奥地利县警的第二支枪。
维也纳地方警察的武器配置齐全,哪怕第一时间被歹徒夺枪,也有备用火力来反击。
我没有犹豫,直接扣下扳机!
“砰!”
“砰!”
“砰!
“砰!”
子弹敲碎了汤姆的脑袋。打得他仰天倒下,跌去门廊梯台下的泥地。
我走上前去,再往这颗头颅补上两枪,对着抽搐不止的尸体开火。
“砰!
“砰!”
虎口被P220的反冲后座震得发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做到这一切。
我从来没有开过枪,也没有杀过人,一个月之前,我还只是新锡德尔的邮差,每天过着大差不差的生活,重复着机械劳动。
汤姆警官的手依然背在身后,我据枪踢开他的尸体,看见他握住一条断肢。
正如他所说??
??这部分断肢属于玛格丽特。
小臂有金脉黑斑蝴蝶的纹身,她已经很久没有托纹身师打理,这些刺青要跟随时间逐渐自然消散。
断臂的血已经流干,似乎和汤姆警长讲的一样,这对疯魔的夫妻挤出断臂的血,拿去当做面包的果酱,然后吞进肚子里!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就在刚才,我夺走了汤姆的枪,把小新锡德尔的县警杀掉了!
“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