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完后,悻然飘去。
就在此时,天空也传来轻叹声。
声音不重,但穿透力却很强,足令万物紧绷。
紧接着,小小的望天崖上,忽然乌云笼罩,然后大雨倾盆。
倾盆而下的大雨,宛如万箭期射,嗖嗖的从傻子身上穿过。
傻子痛不欲生。
“屈服吧,你若屈服于我,便可恕罪。”
“我何罪之有,何来屈服。”
“你违背天意,便是十恶不赦之罪。”
“天若不公,可以弃之,天若不正,人定胜天。”
“哈哈哈,好一个人定胜天,你若何能胜得了天,哈哈哈。”
“天若无道、无德、无公、无正、无真、无善、人便可以胜天。”
傻子紧咬牙关,傲视着上天。
“岂有此理”上天怒吼。
随之,倾盆而下的大雨,变得更加锋利更加密集。
傻子不屈不饶,依然傲视着上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有一个古人腾云而来。
这个古人一副中年模样,长相俊朗,身袭锦衣,腰缠金带。
虽然正气浩然,但眼神中却透露着几分精明。
“呵呵,阁下安好。”
“”
傻子头冒黑线,不知所云。
“呵呵,在下沈万三。”沈万三抱拳笑道。
“您是明朝洪武年间的沈万三”傻子惊道。
他记得,这个沈万三,在明朝洪武年间是一个富甲天下的首富,金陵城城墙的修建工程,有三分之一是他出资的。
但后来,一代土豪终被朱元璋整倒。
从此一贫如洗。
最终家破人亡。
“正是鄙人。”沈万三恭谦的道。
商人不愧是商人。
道完后,沈万三便直接开门见山的向傻子说明来意。
然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傻子不要逆天行事。
当然,这位明初的大土豪,也是以失败告终。
“兄弟保重”
见傻子如此顽固不化,沈万三只好打退堂鼓。
对傻子抱了抱拳,悻然离去。
“唉”
沈万三离去后,天空又传来一声轻叹。
然后,小小的望天崖上,忽然狂风大作。
这一阵阵狂风、宛如无比锋利的刀片似的,狠狠剜着傻子全身。
这种痛苦,不亚于古代惨绝人寰的酷刑凌迟。
“屈服吧,屈服吧”
“哈哈,黔驴技穷,鬼蜮伎俩。”
疼得浑身发抖的傻子冷笑着,仍然不屈的傲视着上天。
“哈哈,你想胜天,老夫看你如何能胜得了天。”
道完后,狂风的力度更加增大。
但是,无论狂风有多大,有多猛,有多锋利,傻子始终连眉毛都没有眨一下。
他在嘲笑。
是的,在嘲笑。
在嘲笑上天,也不过如此。
除了道德、情义、公正、真善美。
傻子不会向任何东西屈服。
包括上天。
良久,又有一个古人腾云而来。
这个古人是个老者,头顶花翎帽,脑扎金鼠辫,身袭清朝官员的服饰,神情冷漠高傲。
这个清朝官员打扮的古人,鄙夷的看着傻子,冷笑几声。
然后,佯装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傻子知道他又是上天派来的说客。
只是不知道又是哪位名人。
一时之间,好奇的看着对方。
“呵呵,老夫可以跟你交个朋友么”
“”
“呵呵,老夫乃是大清开国重臣范文程。”
范文程一边说。
一边自豪的挺着胸膛。
傻子原本以为这个古人会是某位满族贵胄。
没想到,却是范文程。
于是,一种厌恶之感、立即油然而生。
特别是看到范文程那无法掩饰住的高傲和自豪。
他更是恶心不已。
恨不得狠狠打他一顿。
要不是因为他充当满清的走狗此处省略数百字
要不是因为他在满清主子面前出谋划策此处省略数百字
傻子鄙视着范文程,一言不发。
他不想脏了自己的舌头。
“呵呵。”
范文程却还以为傻子是在跟上天呕气。
于是,狡黠的转着眼珠子,呵呵一笑。
“小兄弟,老夫没有别的意思,只想跟你交个朋友。”
“我不想跟走狗做朋友。”
“你”
范文程大怒。
正想发作,但一想到自己的任务,赶紧又转怒为笑。
“呵呵,小兄弟,何出此言”
“我不喜欢跟走狗说话。”傻子又是轻蔑的道。
“”
范文程不愧是范文程。
他强按着自己的火气和鄙视。
微微笑道;“呵呵,小兄弟,你误会老夫了,甚至包括天下所有的同胞,都误会老夫了。
想当年,大明皇帝昏庸无能,荒淫无度,残忍无情,大明王朝黑暗腐朽,民不聊生,狼烟四起。
此时此刻,急需一位救世主来拯救天下。
而我大清皇帝英明有为,有一颗仁爱之心。
只有大清,才能拯救天下苍生,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老夫是为了大明百姓,为了天下苍生,才弃暗投明。
事实证明,老夫的选择也没有错,我大清铁骑,令周边无数国家臣服。
我大清的康乾盛世,使我汉同胞安居乐业,人丁兴旺。
这都是腐朽的明王朝无法企及的啊”
范文程越说越激动。
仿佛大汉要不是因为他,就会亡种似的。
而傻子则是越听越来火。
听着听着,终于忍受不住。
怒道;“认贼作父,一派胡言。”
“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好之为之吧,老夫告辞,哼”
范文程恨意盎然的拂袖离去。
范文程离去后,天空又传来一声叹息声。
叹息过后,天空中突然露出一张巨大的脸。
这张脸带着一顶金光闪闪的皇冠。
皇冠上有一串串密集的焕发珠光宝气的珠宝垂帘挂着。
严严实实的将面孔遮住。
这张脸面无表情的俯瞰着大地。
不知道俯瞰了多久。
这张脸轻轻叹了一声。
然后,一只修长剔透的玉手,将遮挡着面孔的那一串串严严实实的珠宝撩开。
顿时,一张虚无的空洞,出现在天空。
原来,这是一张没有脸的脸。
玉手缓缓放下珠宝垂帘,又是轻叹一声,然后将手一挥。
顿时,望天崖上,忽然乌云笼罩,雷鸣电闪。
那噼里啪啦的雷电,仿佛一把把数不清的戟斧刀剑似的,狠狠朝傻子劈去。
傻子却不屈不饶,挺起胸膛,漠视着天空。
见此悲壮的一幕,在戴着皇冠的巨脸旁边,一个手拿佛尘的银发老道,躬身向巨脸请求;“天帝,你让老夫去试一试吧”
巨脸轻叹;“不必了,太白金星,事不过三,已经有三次了。”
太白金星缓缓起身,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继续俯瞰望天崖。
雷电在不断的劈击,但那个认定人定胜天的傻子,依然没一点屈服的迹象
五;斗天石
第二天,顺天坳像往常一样,依然铄石流金。
在顺天坳通往坳外的羊肠小道上,三个牧羊小孩正在穷追猛赶。
原来,他们在追赶着几只脱缰的山羊。
这几只山羊在这天很反常,不但匪夷所思的挣脱了绳子,还一个劲的往顺天坳里跑。
追着追着,这几只山羊又跑远了。
此时,大家都累得气喘呼呼,停下来歇息。
坐在树桩上的那个小胖子,将身上的汗褂子脱下来,当成扇子不断的扇风。
“热死了,热死了,马的,顺天坳怎么经常这么热。”小胖子嘟嚷着。
“我听说这里面很邪门,有鬼。”
戴着大筐眼镜的瘦小孩神秘兮兮的说。
“不会吧表吓我”
一个留着山鸡头发型的小孩,吓得赶紧站起来。
“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回去问你外公外婆,要不然,你妈妈肯定也知道,她是在我们村里长大的。”戴着大筐眼镜的瘦小孩说。
然后,转身问小胖子;“胖子,猴子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
小胖子懒洋洋的说。
一边扇风,一边擦汗。
然后东张西望。
望着望着,小胖子忽然愣住了。
然后,赶紧指着离小道不远的一块青色的大石头上,对大家道;“猴子,山鸡,你们看。”
“”
叫猴子的瘦小孩和叫山鸡的山鸡头赶紧循声望去。
只见,在百把米远的一块三四米高的青色大石头上,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抬头望着天。
身体岿然不动。
“他在干嘛”
猴子和山鸡都好奇的拉长脖子。
“我怎么知道,过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小胖子说。
“过去看会不会是鬼啊”山鸡怯怯的道。
“鬼你个毛线啊,大白天的,哪里会有鬼。”
“好,那咱们就过去看一下,说不定那些山羊,也都躲在那块大石头后面呢。”
“是啊,走”
“走”
就这样,这三个小孩一起走到了那块大青石旁边。
当他们走过去后,那个人还是站在上面。
一动也不动的站着,没有半点反应。
仔细一看,这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衣服又旧又破,但很斯文,背着一个行李包,抬头挺胸,望着天空,神情威武不屈。
“咦,他在干什么呢”猴子躬着身子,轻声对小胖子和山鸡说。
“我也不知道。”小胖子摇了摇头。
“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嗯,问一下他。”山鸡附和。
谁问呢
小胖子拍了拍肉乎乎的胸脯,勇敢的毛遂自荐;“我来问。”
然后,小胖子站直身子,看了看,小心翼翼问;“叔叔,你在上面干什么”
“”
见没回答,小胖子捏了捏喉咙,又小心翼翼的问;“叔叔,你在上面干什么”
“”
还是没回答。
是不是声音太小了啊
小胖子壮了壮胆,大声问;“叔叔,你在上面干什么啊”
“”
仍然没回答。
奇怪嘞
小胖子挠了挠腮帮子,不得其解。
思索一会儿后,小胖子对猴子和山鸡说;“走,上去看一看。”
然后,从比较斜的那个方向,爬了上去。
爬上去后,小胖子又小心翼翼问;“叔叔,你在看什么怎么一直站在这里啊”
当然,这个男子还是没有回答,仍然保持着固定的姿势。
“是不是死人啊”猴子声音发抖的对小胖子说。
胆小的山鸡,一听是死人,吓得赶紧缩了一下。
“不会,死人怎么会一直站在这里是死人的话,早就倒下了,只是,他老看着天空,好像很愤怒,又很犟,到底是在看什么啊”
小胖子边说,边大胆的去摇。
摇了几下,竟然纹丝不动。
这时,小胖子感到不对劲了,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探男子的鼻孔。
探了一下后,他吓得张口结舌。
“龟啊”
小胖子一声大叫。
然后屁滚尿流。
小胖子被吓得屁滚尿流,胆子比他小的猴子和山鸡,就更不用说了。
俩人都吓得面如土色,连滚带爬。
这天下午,乡派出所的捕快和联防队都赶来了。
经过检查,大家一致认为,这名男子已经死了。
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的尸体始终保持站立的姿势,而且站得特别稳。
还有,他始终傲视着天空。
样子威武不屈。
仿佛座落在西湖畔的岳飞雕像。
这个男子的死亡方式,很令人费解。
就连办案经验非常丰富的老所长,也无法解释。
他杀
还是自杀
或者还是意外死亡
通过信息,派出所的捕快们很快知道这名死者是顺天坳的族民。
于是,赶紧派人到顺天坳,将老族长和其他相关人员叫来。
得知出了人命,顺天族的族民来了很多。
“老族长,他是你们顺天族的人吗”老所长很礼貌的问老族长。
“算是。”老族长悲痛的点了点头。
“他生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傻子。”
“他生前是个傻子”
老所长一愣。
“那他怎么会死在这块大青石上临死之前,他爬到这上面来,想做什么”
老族长悲痛的嗫嚅着嘴,朝傻子的尸体看了看。
当他看到傻子的眼神时,忽然明白了什么。
于是,他也学着傻子的样子,抬起头,挺起胸,傲视着天空。
用苍老的声音,悲壮的大声道;“斗天”
老族长说完后,周围所有顺天族人都黯然的低下了头。
见此情景,老所长也明白到了什么。
于是,不再言语。
而是用无比尊敬的眼神,打量着傻子的尸体。
“天若不公,可以弃之。天若不正,人定胜天”
看着傻子永不屈服的尸体。
老族长的老泪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狂风大起。
天空有层层阴云卷来。
似乎一场瓢泼大雨即将来临。
好长时间滴雨未下了,顺天坳的田地早已干旱得龟裂,族民们多么企盼一场大雨降下来啊。
可现在,面对这种情景,族民们却没一个高兴的,大家都低着头,神色黯然。
老族长似乎也没多大反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族长才擦了擦悲痛的老泪,然后喟然长叹。
接着,他背着手,以严肃的口吻,对簇拥在青石周围成百上千的顺天族民大声宣告。
“现在,我要向大家宣布两件事。
一,以族人之礼,将这位兄弟葬在我们顺天族的坟山。
二,从现在起,我正式宣布,咱们顺天族,从此永不祭天”
大声道完后,老族长又缓缓仰起头,挺起胸。
就像傻子一样,他无比悲壮的傲视着上天。
本人短篇小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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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